《中谷有蓷》原文与鉴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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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 郭晋稀 【本书体例】

【原文】：

中谷有蓷⁽¹⁾，暵其乾矣⁽²⁾。有女仳离⁽³⁾，嘅其叹矣⁽⁴⁾。嘅其叹矣，遇人之艰难矣⁽⁵⁾。

中谷有蓷，暵其修矣⁽⁶⁾。有女仳离，条其欠矣⁽⁷⁾，条其啸矣，遇人之不淑矣⁽⁸⁾。

中谷有蓷，暵其湿矣⁽⁹⁾。有女仳离，啜其泣矣⁽¹⁰⁾。啜其泣矣，何嗟及矣⁽¹¹⁾。

【鉴赏】：

本诗的旧序说：“闵周也，夫妇日以衰薄，凶年饥馑，室家相弃耳。”朱熹《诗集传》也说：“凶年饥馑，室家相弃，妇人览物起兴，而自述其悲叹之词也。”这样来申述诗的旨意，基本上是正确的。

诗凡三章，每章的前两句，既然是“兴夫妇衰薄，实由凶年”(见孙奂《传疏》)；也是用以写妇人憔悴，零落如“蓷”。然后每章的后四句，正面写有女之披离，慨然叹、惆然啸、啜然泣，伤其处于祸乱，遇人之不幸，嗟其至此而莫之如何。连章叠句，用语不多，哀伤欲绝。

杜甫《佳人》，其首四句云：“绝代有佳人，幽居在深谷。自云良家子，零落依草木”。亦犹本诗前四句，有蓷零落，有女披离。《佳人》之“世情恶衰歇，万事随转烛”，则犹本诗的“遇人艰难”、“遇人不淑”、“嗟何及矣”。本诗直陈其情，莽莽苍苍。《佳人》则增补情节，点染成篇，不唯闻其哭声，而且见其人，日暮天寒，独倚修竹了。元微之《杜工部墓志铭》云：“上薄风骚”，《佳人》一篇，正是从《中谷有蓷》发展而来，是国风的演变。而且也可见诗人的惠泽，流溉万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