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信南山》原文与鉴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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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 路雪彩 【本书体例】

【原文】：

信彼南山⁽¹⁾，维禹甸之⁽²⁾。畇畇原隰⁽³⁾，曾孙田之⁽⁴⁾。我疆我理⁽⁵⁾，南东其亩。

上天同云，雨雪雾雰⁽⁶⁾，益之以霢霂⁽⁷⁾。既优既渥⁽⁸⁾，既霑既足⁽⁹⁾，生我百谷。

疆埸翼翼⁽¹⁰⁾，黍稷彧彧⁽¹¹⁾。曾孙之穑，以为酒食。畀我尸宾⁽¹²⁾，寿考万年⁽¹³⁾。

中田有庐⁽¹⁴⁾，疆场有瓜⁽¹⁵⁾。是剥是菹⁽¹⁶⁾，献之皇祖⁽¹⁷⁾。曾孙寿考，受天之祐⁽¹⁸⁾。

祭以清酒，从以騂牡⁽¹⁹⁾，享于祖考⁽²⁰⁾，执其鸾刀⁽²¹⁾，以启其毛，取其血膋⁽²²⁾。

是烝是享⁽²³⁾，苾苾芬芬⁽²⁴⁾。祀事孔明⁽²⁵⁾，先祖是皇⁽²⁶⁾。报以介福⁽²⁷⁾，万寿无疆。

【鉴赏】：

这首诗是祭祖祈福的乐歌。诗中言“上天同云，雨雪雰雰”，可见是冬祭时节，因而这首诗是专为冬祭的乐歌。周代统治者有着严重的敬天保民思想，为了获得农业丰收，总要祭天祀祖，祈求福寿安康。《左传》有“国之大事，在祀与戎”(成公十三年)的记载，可见当时祭祀的重要性，这也是《诗经》“雅、颂”部分祭祀乐歌多的原因。本诗是用于冬祭、祈求丰收的乐歌，有着明显的统治阶级思想烙印，在思想上是不可取的。但是如果把它看成首叙事诗，它就可以反映出当时的农业生产状况，提供当时的社会生活场景，对于我们了解三千年前的社会风貌，有着一定意义。

全诗六章，以兴起句。全诗是为农而祀，所以先从田地说起。首章写疆理饬修，既写了对氏族先人的怀念，又有对继业子孙的赞美，给人以源远流长、旷古辽阔的意象。次章写雨雪及时，使禾苗得以生长。水是农业的命脉，古代农业生产受自然条件的限制，因而灌溉需靠天时。这里用重词叠句描写大地普受甘霖的景象，它也是祭祀的一个内容，和主旨一脉相连。三章写黍稷茂盛，一派丰收景象。到这里，作者才写到祭事与尸宾。写丰收在望，是承前两章地利天地均好，写祭事是后三章专述祀事之细。朱熹说：“言其田整饬而谷茂盛者，皆曾孙之穑也。于是以为酒食，而献之于尸及宾客也。阴阳和，万物遂，而人心欢悦以奉宗庙，则神降以福，故寿考万年也。”(《诗集传》)祭祀中有活人扮装皇尸代先祖传话受祭，祭事完毕后有妥尸飨宾之礼，这里都描写到，因此有助于我们了解古人祭祀情况。第四章写瓜菹具备，看似闲情别致，实际上和文理豁然贯通，和祭祀主旨密切相连，“乃文章中养局法也”(方玉润《诗经原始》语)。第五章写牺牲美好，写到祭品的制作和丰盛，反映出祭者之心诚。第六章写“祀事孔明”，至此冬祭正式举行，先祖前来受祭，把祀事推向高潮。

这首乐歌以四言为主，音节整齐，诗中使用了许多叠音词，读起来琅琅上口，富有音乐美感。虽然叙述的是祭祀过程，但在写景造境方面有着独到的功力。作者抓住富有表现力的景物刻画，笔墨倾注在对祭物的描绘上，挖掘出祭祀的民俗生活内涵。开头写田园风光之美，次章移物换形，从天落笔，使人既能体会到雪花飞舞的奇观，又能感受到风调雨顺的画面。“疆埸翼翼，黍稷彧彧”，“中田有庐，疆埸有瓜”，描绘出一幅农村风光画卷，富有艺术境界。五、六章写祭事精细入微，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。总之，全诗前后意脉相连，它以白描的手法，典型的场景，分明的层次把祭祀这一主题表现得和谐自然，显示了简括、明快、古仆的艺术风格。